Lin

金三角 8

S    P   ⚠️  慎入

周絮被一队士兵押回寨里时,温客行独自等在竹楼上。士兵把周絮带进屋后就退下了。 

温客行似乎看上去和周絮此刻一样狼狈,胡子两天没刮。他审视着闭口不言的周絮,目光移到他身上半湿的衣服,眉毛拧起来。 

 

“你下河了?” 

 

周絮被温客行冷不防的举动惊呆了。他不由分说走过来按住周絮扒他的衣服。周絮心里腾起一团怒火,抵着他的身体挣扎,两人扭打着倒在床上。 

 

“温客行,你别太过分!你疯了?” 

 

不理会周絮,温客行只是用力把周絮按住,拔出匕首。 

 

周絮有点惊异,怀疑他是不是要杀了自己,同时意识到他之前对自己还是留了手,此刻力气大得吓人。 

 

温客行用匕首挑开周絮的衣服,急迫地撕去,几分钟后周絮变得一丝不挂,苍白的皮肤在灯光里有些刺眼。 

 

温客行按住不断挣扎的人,一面仔细看他的身体,一面说:“别动!” 

 

周絮在感到匕首尖在自己膝弯处一点时僵住了,然后余光里看到温客行把匕首一甩,什么东西落在地板上。 

 

接着又是一连串几个相同的动作。周絮回头,看到地上几条黑绿色,寸来长的蠕虫,他猛然想起中学课本上见到过类似的照片,蚂蟥,也叫水蛭。 

 

温客行从周絮膝处,踝处挑下来十几条蚂蟥,摔在地上。蚂蟥吸附在人身上时,人根本不会有知觉,如果极度疲惫不加察觉,就会一直被吸血。 

 

后来周絮听说,当地土司有个由来已久的逼供办法,把人捆绑了扔进满是蚂蟥的河水里,当身上敷满了几百上千条蚂蟥时,任什么人也招供了。 

 

周絮觉得四肢有点麻木,任由温客行把他翻来掉去,仔细查看身体每一处,连 禾厶 处,趾缝都分开细看。周絮的脸微微红起来,紧咬着嘴唇不做声。 

 

温客行起身抓过酒浇在地上那一小堆蚂蟥上,划亮火柴扔过去,蓝色的火苗腾起,一股焦味。 

 

周絮忍着胃里一阵干呕。 

 

雨水把周絮的皮肤浇得惨白,被挑去蚂蟥的地方开始缓缓渗出鲜血。温客行小心地用棉球沾碘酒搽上去。这时周絮才觉出刺痛,轻抽了口气。 

 

温客行看着周絮,眼神里翻腾着无声的风暴。 

 

“我和你说过你根本跑不出去,你以为我吓唬你? 你不知道丛林能杀人吗?到处都是蚂蟥,瘴气,毒蛇毒蚊子,被毒蚊子叮过,如果不马上打针,会发高烧,不死也把人烧成傻子。” 

 

温客行放下碘酒瓶站起身,几秒后又冷哼一声,俯看着周絮狠狠地说:“你要是烧成傻子,后半辈子就只能关在这屋里让我操了。” 

 

说完转身走出去,哗地摔上门。 

 

周絮知道温客行是真的生气了。他坚持想,自己没有任何过错,但心里有种不可理喻的慌张,虽然他知道,向绑架自己的人道歉很荒谬。 

 

半晌,温客行端着冒着水汽的碗进来。他坐下来,舀一勺放在自己唇边一试,觉得烫,又轻轻吹了几下,把碗递过去。 

 

“只能先给你喝粥,你胃里空太久了,现在吃别的可能受不了。” 

 

周絮的心头有点茫然,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感觉是难以言明的失落。温客行的神色阴郁,从周絮进门到现在,都没有叫过他的名字。 

 

周絮接过碗,木然相对一会儿,慢慢把粥喝下去。 

 

后来周絮的意识有些涣散,像偶人一样让温客行把他扔进盛满温水的木桶里,用海绵把身上洗净,周絮只记得水里有凤仙花的香味。 

 

骤然回到温暖的屋里,疲惫把周絮打散了。被温客行擦干抱回床上,又重新在伤口上涂一遍碘酒,还没涂完,周絮就掉进睡眠的远乡里。 

 

第二天早晨周絮睁开眼时屋外的雨声停了。雨季已经接近尾声,朝阳在云海里透出稀薄的淡粉色微光。 

 

周絮朦胧地视线里看到温客行专注的目光正凝视自己,他惊疑温客行是不是一夜没睡。 

 

温客行见周絮脸色恢复了一些红润,也没有发烧的迹象,长长叹口气。他伸出手够到周絮的脸颊,手指尖满是惴惴不安。 

 

周絮没有躲闪,唇齿一动要说什么,又止住了,意识到自己依旧没穿衣服,想把被子往上拉。下一秒周絮就没机会说话了。温客行突然掀去被子,抓住他翻了个身按牢了。 

 

第一下时周絮觉得tun上像被电了,随后才火辣地疼起来,然后一连串抽打,疾雨一样落下来。 

 

温客行下手不轻,周絮在心里骂混蛋,他竟然用那条随身的细马鞭。 

 

抽了一阵,挨打的人只是紧攥住床栏,又急又压抑地喘着,紧绷的身体有些颤抖,但是叫都不肯叫一声。 

 

温客行看着周絮细腰以下又红又烫的皮肉,轻声说:“让你跑,你再跑”, 又几下抡下去。 他的声音无比委屈,好像此刻被打的不是周絮是他自己。 

 

 温客行放下鞭子时周絮tun上交错着一道道触目的凛子,让线条蜿蜒的身体显得很靡艳。两人都宁可沉默,开始了一场等对方开口说话的耐心竞赛。 

 

晨光渗满竹楼,屋里太静,窗外的鸟鸣声传进来成了划破空气的剪刀。 

 

周絮想, 这本来应是那种很温馨明快的早晨,现在两个人都被一顿鞭打剥去外壳,某些动物的本性在空气里涌动如涡流,气氛诡异暧昧。 

 

周絮羞于承认,自己心里如释重负。昨夜温客行切切实实让他觉得愧疚,虽然他始终想不清楚温客行是缘还是劫,或者,两者都是。 

 

他回过头,径直望向温客行。周絮眼神里隐约写着的怂恿让温客行觉得除了吻他别无选择。 

 

手指缠绕,乌黑和深栗的发丝交杂在一起。那一天起温客行认定人生最大的喜悦是失而复得四个字。 

 

抵死厮磨许久,周絮看见怀里的人眼睛里晶亮点点。温客行片刻之前还在气势汹汹地攻占,转而又苦楚幽怨到了极点,像孩子受了太多委屈,赌气再也不肯展露笑颜的样子。 

 

“叫我。” 

 

周絮对他耳语,吻着,紧搂着怯然欲哭的人。 

 

“阿絮。” 

 

“再叫。” 

 

“阿絮,阿絮!” 

 

温客行在这两个字里决溃了。 那一刻周絮心底像纷乱的藤枝宛然开出花,想就这么无所谓地搂着他,或浮或沉,飘到任何未知的方向。 


评论 ( 34 )
热度 ( 105 )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Lin | Powered by LOFTER